[DVD]One day in Tuscany’s Summer. (leario)

*歐美翁BIO7無料
*達文西X利拉奧,現代AU,R15
* 一個伯爵去度假順便和文西談戀愛的故事
*沒文筆,巨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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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sera

接過鑰匙時利拉奧還有些恍惚。

倒不是因為自己開超過五個小時的車所造成的疲累,也不是應付鄉下總是喋喋不休的熱情農人;主要是他尚在思考聽從琪塔的建議和被逼迫休假、地點還選擇遠在佛羅倫斯郊區的自己,這決定究竟是好是壞。

「您看起來累壞了。」前來迎接的少女睜大眼上下打量他,眼神是真摯的關心,老實說利拉奧很感激,但他現在不需要這個。

他開口打算迴避少女的慰問直接回房,然而琪塔不滿的表情還有推薦來此地的堂妹的臉閃過他的腦海,話語咀嚼幾番後決定換掉幾個詞。他不太想剛見面就留給房子主人糟糕印象,不是擔心沒地方住,而是盧揆西亞知道後一定會從米蘭帶刀衝過來興師問罪,他可沒忘記堂妹耳提面命的告誡他蘇菲亞是個好女孩別欺負人家。

況且在踏入這棟農舍那刻起,卡其色調外觀和數不清、照護得宜的翠綠植栽就給他留下不錯的印象。

「很久沒開長途車了,」他露出歉意的微笑,並暗自希望這個笑容不會太過虛假,「抱歉。」

「那您今晚可得好好休息。」

蘇菲亞理解的點點頭,接著抱起剛曬好的乾淨床單,帶利拉奧前往即將住上兩週的房間,順便簡單介紹這棟經過數次改造、從15世紀遺留下來的磚造農舍。

這棟建在山坡地且充滿歷史感的鄉村建築佔地不大,以種滿葡萄和橄欖的托斯卡尼大區來說儼然像艘擱淺的古老船隻。不過從踏入起居室利拉奧就注意到這裡採光很好,前門保留代表歲月痕跡的小小窗樞和厚實木門,後方則是大片落地窗和極具現代風格的木製門板,極大的落差卻不顯突兀。

「除了各自的房間和李奧的工作室,基本上開放的公共區域都可以自由出入和使用,包含一樓走廊盡頭的書房和庭院,」蘇菲亞邊走邊說,「如果您有需要,廚房也可以,不過盧揆西亞有交代,千萬別讓您進廚房下廚。」

「我不認為我的廚藝有差到不能進廚房。」

「當然不是那個原因,」女孩偏頭朝他擠擠眼,「她要你充分休息,好之後回去幫她應付更麻煩的工作,所以下廚還是由我代勞吧。」

更何況您還未嚐過托斯卡尼的家常料理呢。她輕快地說。

他們很快來到位在二樓的房間,淺藍色的石灰牆掛著幾幅速寫,令人欣慰的是也有耶穌受難的壁飾供他禱告,書架上的書籍多半是藝術和歷史相關,落地窗外的陽台還擺著躺椅和小圓桌,蘇菲亞說這裡沒什麼光害,夜晚看星星挺不錯的;同時外面也是宅邸的後花園,除了滿盛的當季花卉和幾棵阿勒坡松樹外,還有一處結串的葡萄藤架。

整體來說是個適合長期度假的舒適客房。

「隔壁是李奧的房間,不過他一大早出去了不在,晚餐我再給你們介紹認識一下。」蘇菲亞替他鋪上床單,攤開的布料飛揚就像房間收納了一處托斯卡尼晴天。再確認過利拉奧沒有任何需要後,女孩便咚咚地下樓去準備晚餐了。

時過夏至的義大利白晝時間仍偏長,鄰近傍晚天氣依舊明亮。利拉奧環顧四周,看大片陽光在木質地板拉出長影,寧靜安然,暫且隔離他從羅馬帶來的喧囂。

只不過他沒有等到蘇菲亞那位同母異父的哥哥達文西。他們用香料燉番茄和雞肉凍,與專程開車送來點心和一些工具、聽說是達文西的學生尼可及好友瑣羅亞斯德開啟今晚的飯局。

一位在佛羅倫斯大學專攻法學的青年為什麼會和藝術牽扯上關係,老實說利拉奧不太有興趣知道,也對瑣羅亞斯德針對執政黨絮絮叨叨的抱怨不予置評,即使如此他依舊盡力把社交維持到最好。晚餐後他沒再留下,他接過蘇菲亞遞來的點心盤,禮貌道謝後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連同沒理會身後男人說自己不好相處的嘀咕。

夏天夜晚的風吹起來是溫涼的,利拉奧在躺椅上抽著菸,沒去觀星而是望向後院成片的搖曳樹影,讓菸草氣息在胸腔徘迴、灼燒他的肺。稍早他終究沒忍住給琪塔打了通電話,並得到預料中的回應,總而言之她們就是鐵了心不透漏任何工作內容給他。

『先生,您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假期,不是打電話問我工作進度。』琪塔溫聲勸道,似乎他的來電比工作更加棘手。

最後他僅得到事態緊急一定會通知的承諾,接著掛斷電話。

琪塔說對一件事,他是真的感到疲憊了,並非是需要身體休息的那種,是更深層、說不上的煩躁和焦灼。或許來到這裡不算是正確的決定,但利拉奧也沒有機會反悔,所以至少他會在這兩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比如嘗試好好睡上一覺就是個不錯的計畫之一。

然而當他從黑暗的深水中驚醒時,他首先意識到即使換了地點,這項計畫實施的可行性依舊很低。原因除了連一個月的熟悉噩夢尾隨他來到這裡之外,這次還多了牆壁傳來被人狠砸東西的巨響以及模糊的咆哮。

所幸那沒有持續很久,似乎只是強迫他脫離窒息的提醒,沒多久就停止了。不過多虧那些噪音,利拉奧迎來托斯卡尼第一個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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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 pomeriggio

後來利拉奧與住在他隔壁的農舍另一個主人、也就是蘇菲亞的哥哥達文西熟識後,他沒少抱怨過這件首晚的驚喜。

「我以為適當的情緒發洩很正常。」鎮上開了間工作室的藝術家不以為然,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畫布,趁著夏天冗長的光影,用油彩一筆一筆捕捉他眼中的色彩。

「希望你的正常發洩沒造成其他人的心理陰影。」利拉奧背對著他假笑,不帶任何意義而是純粹習慣。他翻過從房裡隨手抓來的一本書,右手順勢捻熄快抽完的菸,「或者被人誤會蘇菲亞有個暴力傾向的哥哥。」

「至少你沒有心理陰影,而且那天早上我的早餐和午餐都被取消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達文西嘟囔,「我還沒見過她這麼生氣過。」

「我很抱歉,誰叫你打擾到我們的睡眠。」

達文西沒繼續接話,他給妹妹做的飛鳥木鈴在微風的流動下輕輕敲擊,利拉奧被那甚是悅耳的樸質樂音吸引,抬頭打量藤架上那做工精緻的工藝品;同樣的也就沒留意到藝術家已經停下筆,正望著他的黑色背影。

他們兩人的相遇在第二天夜晚。雖然經過蘇菲亞的保證與道歉,晚上隔壁沒再傳出任何噪音,但利拉奧依舊因噩夢失眠。

距離清晨還有一大段時間,他索性下床,藉著調暗的壁燈在屋內遊走,然後似是被牽引般的,在庭院遇到同樣半夜不睡覺的達文西。

那時藝術家正在觀察夜晚植物的呼吸作用,藉著手邊的露營用油燈進行速寫,而利拉奧走動的聲音讓他停下炭筆,皺眉看向他。

『我沒想過這麼晚還有人沒睡覺。』

『我也沒想過這時候還有人在進行藝術創作。』

『不是藝術創作,是學術研究。』男人語氣嚴肅的更正。

『無所謂。』利拉奧點點頭轉身就要走,但達文西的問句又讓他停下腳步。

『有菸嗎?』藝術家昂了昂下巴,指向利拉奧胸口的菸盒,『跟你借一根。』

基於禮貌和教養,利拉奧遞出了菸盒,並且很不幸的沒閃過對方的握手示意和自我介紹,於是他便知道對方就是住在他隔壁的另一位房子主人李奧納多·達文西。

那次見面兩人僅有的交流就是一根菸和點燃打火機,利拉奧確認做到該有的社交禮儀後轉頭就走,同樣沒理會達文西祝他好夢的話語。

坦白講這句話從大半夜會砸東西的人口中說出來,真是足夠諷刺。

第四天利拉奧養成午後待在庭院的習慣。一開始他只是沒事做,決定到蔭涼的葡萄藤架下看書或幫蘇菲亞澆水,順便等待琪塔是否會傳來突發的訊息;然而手機僅幾封問候,剩下的就是一堆無用的垃圾簡訊。

直到達文西搬來畫架在底下作畫,他的午後才徹底跟沈悶和寧靜無緣。他被迫進行各種閒聊對話,好女孩蘇菲亞若有空甚至會準備義式咖啡和甜食加入他們。

然後利拉奧悲慘的發現他居然在短短幾天適應良好。

上帝。

盧揆西亞曾提醒他創作中的藝術家脾氣差到不行,就算是家人朋友都無法輕易打擾,他不明白實際相處後怎麼跟他聽到的模式相去甚遠。

他在電話中提及此事,結果只得到堂妹的停頓以及困惑的沈默。

這之中有什麼不妙在醞釀。


風停了下來,木鳥也停止飛翔,利拉奧收回目光,他抽出煙盒打算再來一根。

「就算我沒做那些事,你還是睡不好不是嗎?」達文西再次執筆抹上油彩,暗示對方眼窩越來越深的陰影,然後不意外第數次被拒於門外。

「不關你的事,大藝術家。」

利拉奧冷漠說道,他啪的一聲闔上書,接著起身離開。而他忘了帶走擱在木架上的菸盒。


la mattina

但藝術家總有令人痛恨的實驗精神。

「嘿,明天有空嗎?」

隔日傍晚用完晚餐,達文西敲開他的房門,劈頭就是一句邀約。

「沒有,我有事要處理。」

「才怪,你沒有事情要處理。」達文西信誓旦旦的說,那表情欠打得讓利拉奧思考究竟是要直接把門甩上對方那張臉,還是拿桌上的錫製燭台砸過去,猶豫幾秒後他闔上從書房找到的聖經複製抄本。

「說吧,你要做什麼?」

「陪我去鎮上買東西。尼可有事回老家不在,我有叫上佐,但還需要人幫忙添購繪畫材料—」

「不要。」

達文西聞言挑起眉。

「確定?我還想帶你去家手工冰淇淋店,他的味道很好,我和蘇菲亞從小吃到大的。」

「聽上去很不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利拉奧點點頭,表情一點都不感到可惜。達文西見狀也沒再試圖說服他,擺擺手就下樓回自己的工作室。

不過利拉奧隔天還是嚐到白葡萄口味的手工冰淇淋。倒不是他改變心意去幫達文西,而是他發現菸盒不知所蹤,再加上蘇菲亞請託他去鎮上郵局寄信,不得已他還是一早跟著對方出門。他開著車,聽達文西羅列待會要購買的材料和行程,心想自己為何這麼容易被兄妹倆說服。

他們在鎮上廣場與瑣羅亞斯德碰面,分配好各自要負責購買的清單後,利拉奧就被達文西拉走了。某方面來說這好比一次強迫執行的觀光行程,除了當地名不見經傳的歷史塔樓和經常光顧的雜貨鋪,達文西還帶他去教堂做完遲來的晨禱;當然,也沒忘記巷弄內那家據說味道很好的冰淇淋店。

冰淇淋味道偏甜,達文西解釋今年陽光充足,採收的時機也很好,葡萄比以往還甜上許多。只不過對方偷挖他一口冰淇淋的舉動實在太過幼稚,他有些不滿,同時拒絕對方手上遞過來的巧克力奶油味。

利拉奧不是傻子,這些互動背後的含義、加上藝術家反常的包容非常明顯,但他沒打算回應那些他給不起的東西,所以他選擇視而不見。

可惜達文西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車停進農舍空地時,藝術家把一小幅相框遞給他。那是幅速寫,利拉奧在看清楚畫中內容後皺起眉。

「這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那是什麼意思?」

驀地一股無名怒火襲捲了利拉奧,他將那份突如其來的禮物扔回對方身上,摔上車門頭也不回的快步走進屋內。

+
la notte

這一切都很荒謬。利拉奧開始考慮他是不是隔天一大早就帶著行李離開這裡,離開托斯卡尼回去羅馬,遠離這被迫過的生活,遠離這莫名其妙的際遇。

然而當他離開房間時,稍早被他拒絕的鉛筆速寫在他開啟房門時跌了進來。

說實話那是幅優秀的作品,主體是隱於植物後的他,微小卻極具存在感,簡單的線條和構圖不難看出執筆者創作功力深厚,論誰收到類似的禮物想必都會驚喜萬分。

但利拉奧不是一般人,他不但沒有驚喜還覺得怒火中燒,他把那幅速寫扔進抽屜裡,接著下了樓。

達文西這次沒在露營油燈旁觀察夜行植物,而是抽著他遍尋不著的菸捲。

「你偷了我的菸。」

藝術家偏頭看了他一眼,手指熟練的夾著煙朝他晃了晃。

「這是你忘記帶走的,而且論偷竊我還比不上你。」他呼氣,熟悉的嗆人味道掠過利拉奧的鼻尖,「你可是盜走我的視覺,要知道那對藝術創作者有多重要。」

「⋯⋯我以為調情是南義人的專長。」

「顯然這是你的刻板印象,很高興你有機會見證這份錯誤。」藝術家哼笑,繼續吞雲吐霧。他過於鬆懈了,以至於利拉奧撲上來時他完全反應不及,還被菸頭燙到手背一小塊皮膚。

「我有精神上的缺陷,只是被迫來這裡兩個禮拜進行該死的醫療處方,你他媽的最好別招惹我。」面前的男人拽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低吼:「你會後悔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那真是不巧,我還是徹底的偏執狂,被自己老師和社會局鑑定無可救藥的那種。」相比之下達文西冷靜的多,但與他語氣相反的是那雙緊盯利拉奧的視線,是典型藝術家的炙熱與固執。

「順便告訴你,我這輩子還沒做出一件讓我後悔的決定,你要試試看嗎?」

利拉奧不可置信的瞪他,彷彿對方作出甚麼荒謬至極的發言,事實上正是如此。他來托斯卡尼已經足夠荒謬了,卻遠不如眼前這個相處不到一週的瘋狂藝術家,這一切好比達文西筆下的失誤色彩,錯誤的離譜卻也絢爛地引人留戀,割捨不掉。

—這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那是什麼意思?


於是他吻了上去。彼此繾綣的菸草氣息終於開始焚燒他的心口。


l’alba

他們直接在藤架下做愛。

夏天夜晚的庭院並非全然寂靜,而是帶著蟲鳴和永不抹滅的星海,利拉奧躺在達文西脫下來的罩衫上時,就透過未遮蔽完全的藤葉瞧見那些閃爍。蘇菲亞說的沒錯,沒有光害的托斯卡尼夜晚的確美得令人屏息,只不過他很快被淹沒在達文西帶給他的狂野和熱情裡,無暇顧及。

他與達文西的第一次稱不上舒服,然而利拉奧想那可以歸類在永生難忘的部分,原因倒不是藝術家的技巧有多拙劣;可能是托斯卡尼的夏夜太過璀璨,可能是達文西親吻愛撫他身體每一處的細緻刻劃⋯⋯也可能是他終於在深海找到一塊能攀住的浮木。

最後利拉奧對自己和達文西是怎麼回到房間、以及又做了幾次僅抱有模糊的印象,等他從一片黏膩柔軟中完全甦醒時,映入眼簾的是窗外霧白色的清晨,還有從身後環住他腰間的暖熱手臂。

太荒謬了。利拉奧睏倦的想。不管是這次的假期還是達文西,都該歸屬他人生中荒謬突兀的一筆。不過在他打算用什麼話語或行為作出表態前,他決定先回頭閉眼補眠,畢竟他的腰痠痛得要命。

後頸傳來濕潤的柔軟觸感,還有藝術家的咕噥和溫暖氣息。利拉奧陷入沉睡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似乎一覺到了天明。


il presente

之後幾天的日子過得有些迷幻。

利拉奧對托斯卡尼的鄉間生活開始感到一絲愜意,要他說蘇菲亞的烹飪料理絕對佔一大部分功勞,為了答謝女孩的盡心盡力,他抽空教蘇菲亞閱讀家裡收藏的拉丁文古籍,嘗試為她的古典文學作業多加點分數。

剩下的時間除了日常禱告外,就是待在庭院閱讀,看達文西作畫或進行學術方面的探討,以及散步和做愛。

然而時間就是個引人牙癢的混蛋,一旦抽離對它的關注,它便會毫不留情地快速推進,好逞罰對它失去興趣的人們。

接到琪塔的電話時,利拉奧正好在跟達文西進行一場長達兩天的棋局,戰役處於白熱化的階段,勝負將會影響今晚床上的主導權。

琪塔的來電不只打斷兩人的思路,也一併毀了今晚的行程。

公司的案子出了問題,是利拉奧不得不出手處理的急件,再加上琪塔提醒假期日子將盡,這兩件事如同托斯卡尼突來的夏季陣雨,既掃興也引人錯愕。

當利拉奧掛斷電話時,他看到達文西蹙眉起身離開工作室,更糟的是接著後兩日,他再也沒見到對方。


la mezzanotte

雖然有人交代過,但離開托斯卡尼前一晚利拉奧還是進了廚房。

他給蘇菲亞和前來餞行的尼可一行人做了塞滿當季蔬菜的枕頭披薩,以及卡諾里奶油捲。美味的甜點讓眾人頗受好評,連瑣羅亞斯德也毫無怨言,蘇菲亞直嚷著要利拉奧有機會一定教她如何製作。

達文西已經失蹤兩天,據尼可說工作室臨時接到來自一家企業公司的緊急委託,大師人跑去佛羅倫斯洽談,恐怕對方回來時利拉奧已經離開這裡了。

利拉奧自己是覺得沒什麼,本來他就是工作至上主義者,遇到這種狀況也只能說不湊巧,雖然他和達文西之間有些事尚未說開,但或許不提對雙方而言是最好的結局;蘇菲亞和尼可的憐憫眼神倒是令他想笑。

但他就是忘記了,達文西的偏執和行動力不比常人。

本來利拉奧該在睡前整理完行李的,然而藝術家帶著一瓶冰酒闖進房間打亂他的計畫,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被粗魯推到一邊,接著很快被兩人脫下的衣服給掩埋。

「你打擾到我了。」

「我故意的。」

利拉奧輕聲抱怨,光裸著身陷入床褥中凝視壓在上方的達文西,還有覆於其上的被單,一瞬間像是被雲層裹住,或是羽翼聖潔的看護的錯覺。利拉奧怔愣著,然後在達文西捧住他的臉吮咬唇瓣時回神過來,他反咬回去示意下一步,而藝術家的動作也不再客氣。

這場性愛與其說是最後的溫存,不如說是彼此的廝殺。全程做愛是安靜地激烈,也是凶狠的狂熱,利拉奧以為自己會在這場較勁中傷痕累累,但達文西全盤接受他的反饋與傾瀉的執著,接著再持續地用力愛他。

直到一切沉寂下來。

結束後他們就這樣躺在床上,閒聊、抽著利拉奧買的最後一根菸,以及早退了冰的酒。他們什麼都談,達文西接的委託案和利拉奧在羅馬的工作爛攤子,甚至對藝術觀點做些無傷大雅的爭論,唯獨就是不提離開的那部分。

最後達文西在利拉奧捻熄菸頭時,牽過那隻上頭仍逗留煙味的指尖親吻。

「知道嗎,當初見到你時,我覺得你就像畫布上一塊突兀的黑色顏料。」

「意思是我是惹人嫌的汙點?」

「不、是引人駐足觀賞的核心。」

「恐怕只有你會這麼想。」

「無所謂,」藝術家一臉得意,「因為這就是我看到的畫面,我專屬的。」

利拉奧沒說話。他偏過頭吻他,證明他接受這樣的說法。


il futuro

汽車在博爾塞納路邊停了下來。

利拉奧關上車門,步行到右手邊的湛藍色湖泊,此刻他已經離開托斯卡尼的範圍,那遙遠如夢的夏季假期,再往前就是熟悉無比的羅馬。

時序進入夏季尾端,天氣還是炎熱。他發現他一點都不想念繁華的都市,即使在這段日子裡他總是心繫工作和過往生活,現在他卻開始懷念起蘇菲亞的手藝和熱情,還有葡萄藤架下、驅走寧靜與噩夢的藝術家。

李奧納多·達文西。


利拉奧輕輕摩娑口袋裡對方臨行前送給他的木製耶穌受難像,然後對他說—



FIN.



後記:
日安這邊是冥見!
感謝拿了這份非當季無料卡片的你,心血來潮想寫個輕鬆leario小品文結果字數又爆了(艸
大概是之前寫的leario文調性都太沉重以至於被逆襲(?)
總之希望大家看的開心,能感受當中假期的放鬆與美好雖然我幾度都不知道自己在寫啥
一些人設都不是重點反正我只想看他們愛愛(好
然後極圈企鵝嗷嗷待哺希望有更多同好一起產糧一起共襄盛舉嗚嗚嗚嗚嗚
伯爵很香的香伯爵不一起來吃吃嗎((
至於最後結尾文西說了什麼,就由大家自行想像囉
那麼我們下次見:D
以上

2020.11.21

題目:歐美影視同人 - 部落格分类:小說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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